在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期间,亚洲新兴市场经济体学到了一个惨痛的教训:不要耗尽外汇储备。和许多其它亚洲新兴市场经济体一样,中国也积累了巨额的外汇资产,用以应对未来的紧急情况。
然而,中国积累了太多美元计价的证券,使自己对美国的风险敞口过高。今年1月,它拥有的美国国债约为7390亿美元,较去年6月的5350亿美元出现惊人的增长。然而,美国政府将国内经济的需要摆在债权人利益之前,中国当局现在担心,未来可能的通胀可能会使他们付出高昂代价。
中国多样化外储币种的尝试带来了亏损,而买进较高收益美国资产的努力结果也很糟糕。拥有另一种安全的储备资产将符合中国的利益,但这并不意味着对美国不利。当然,这将增大美国为其赤字融资的难度。但美国不应指望世界如此紧密地配合自己刺激需求的意愿。这样的失衡正是如今这场危机的根源。
正如周小川所说,可以通过进一步扩大发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的特别提款权(SDR),来创立一种超级储备货币。(特别提款权是IMF的内部储备资产。)要使这一设想成为可能并让更多国家接受,他建议拓宽特别提款权的用途,将收支盈余国家的部分外汇储备交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集中管理。加上其它必要的改革措施,这一计划也将授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更大的权力,使之行动更加灵活。不错的建议。
但是,中国以美元为主的外汇储备不只起到保险的作用,它还支撑着中国咄咄逼人的重商主义贸易政策。中国政府保持弱势货币以推动出口,并以本国对出口依赖程度的加大来衡量成功。周小川的建议是有用而建设性的,但中国仍应该提高其国内消费比重。它不能只是用大量其它货币资产来取代大量美元资产。
中国在本轮经济衰退中采取了明智的做法,借助政府支出来扩大需求。现在北京想要在重塑世界金融秩序方面发挥积极作用。这种外向型思维应该受到欢迎。但是,中国在国内仍然有工作要做。